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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楷与大字的关系

习字总是从寸楷(今天所谓大楷)开始,数年之后,开始习小楷。因为从寸楷着手便于穷究笔法,立定规模。从寸楷着手不仅可以使初习者易于领会结字要领,而且能使笔势开张而 不拘滞。练好寸楷,既可以进而写荦窠大字,又利于练习小楷。
小楷与大字很不相同。小字不应完全认为是大字的缩小,大字也不应完全认为是小字的 放大。董其昌曾说:“余以黄庭、乐毅真书放大,为人作榜署书,每悬看辄不佳。“为什么呢?因 为大字小字的特点、要求是不同的。大字宜放中有敛,小字宜敛中有放。大字本身易于姿肆纵 放,但如果一味纵放,则会流于轻率脱易,而无深刻沉着之趣;小字本身是收敛的,但如果一味 收敛,则形拘笔滞,也会失于轻靡。苏东坡曾说:“世之所贵,必贵其难,大字难于结密而无间, 小字难于宽绰而有余。”大字的结密无间比之放中有敛,小字的宽绰有余比之敛中有放,这样, 从外形到内涵均能有所领会了。

米元章论书有这样的话:“吾书小字有如大字,唯家藏真迹跋尾,间或有之,不以与求书 者。”又说:“凡大字要如小字,小字要如大字。褚遂良小字如大字,大字如小字未之见也。写 大字要须如小字,锋势备全,都无刻意做作乃佳,自古及今,余不敏,实得之。”这里姑不论米元章是否做到了 “大字如小字,小字如大字”,但这样的要求却是值得玩味的。写大字要须如小 字,就是说,写大字时要善于笔锋体势,无毫发之失,而且难能可贵的是无刻意做作,一切纯出 自然,如非学养功力俱臻佳境是办不到的。刻意做作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学养浅薄者装腔作 势两已。“小字要如大字”,则是小字要有大气象,这却不是“宽绰有余”闪个字所能概括的了。 著名书法家高二适先生曾说:“小字要多艰气,此乃晋人法度”,“小楷要能笔迹使转分明,如见 毫发,要四面八方俱著艰力”。这的确是使小字有大气象的金针度与之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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