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隶书的收放和方圆

在用笔和结体规律中,重要的一条是要理解其中收与放的关系。 严在汉隶中,每个字笔画的轻重,不是匀等,而是突出一两主笔,其它如众星拱月,衬托主笔。 主笔是一字的精神炫耀之处,东汉隶书尤能体现主次笔的特点,如蚕头雁尾的横及磔笔最能表现隶书特征,往往作为主笔。所谓“蚕无二设,雁不双飞”,就是要突出一个雁尾作主笔,如果笔笔雁尾,笔笔想突出,反而适得其反。主笔的突出是由次笔的收敛衬托出来的。

字中的主笔是至关重要的。但如果只重主笔,而忽视其它笔画,也是不行的。次笔,从服务于主笔角度讲是次笔,但就其本身来说,决不是无足轻重,“颊上三毛,全神飞动”,足可说明次笔的重要。在结体中,要力避匀等,讲究收放疏密。在各种风格的汉碑中,各有其结体收放特点。例《曹全碑》笔画收放对比强烈,其主要特点是外放中敛在汉庠崖隶书中,多种收放关系表现错综,因字因势变化无穷,无迹可循,其讲求收放之大 胆,出乎意外,合乎情理,妙趣横生。在各种风格的汉隶中,一般多是结字扁阔,少数汉碑的字 是方形或纵长方形,但并不是每个字都从一个模式里走出来。从大章法上看,要讲求统一,从 一个字的章法上看,要讲求变化,在变化中求统一,在统一中求变化。

隶书的美在圆转与方折中求得统一。每一种风格的隶书,各有其或方或圆的主调,又要方 中有圆,圆中有方。方折过甚,无线条的弹性美;圆转过甚,无线条的力感;方圆兼备,方能刚柔 相济。康有为说:“书法之妙,全在用笔,该举其要,尽于方圆,操纵极熟,自有巧妙。方用顿笔, 圆用提笔,提笔中含,顿笔外拓,中含者浑劲,外拓者雄强,中含者篆之法也,外拓者隶之法 也。”顿笔得方,可耀精神,提笔得圆,可致浑劲。方圆问题同用笔的提按有直接关系,如隶书 的典型笔画蚕头雁尾的“一”字,起笔折锋重按,得方势;过笔提腕,中锋得圆势;磔脚重按,复得 方势;提笔收锋,复又圆势。一画之中,变化提按。尽得方圆,如提按不著,则线条的节奏感即 失。

方圆问题除了同用笔提按有关,同用笔的转折关系更大。隶书方折和圆转往往相间使用, 如“司”字的横折钩一笔,第一个转弯用方折,第二转弯就用圆转广于”字第一竖向右挑成方折, 第二竖向左成圆转;前例中“子”字第一笔向下成方折,第二笔向左成圆转。

在此不一一举例了。康有为说:“妙处在方圆并用,不方不圆,亦方亦圆,或体方而用圆,或用方 而体圆,或笔方而章法圆,神而明之,存乎其人矣。”汉碑的浑厚峻拔与体方有关,生动活泼却 与线条的圆势有关。例如《西狭颂》,字势虽方,线条有圆势,方圆相辅相成,形成风格美。

折笔方势主静,转笔圆势主动;直线为静,曲线为动。隶书通过用笔的提按和转折的变化, 构成动与静的对立统一。汉隶或静穆安详,或飞动旷达,莫不在动变静的相辅相成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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